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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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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浪越來越高,人們不斷的後退著,雖然海潮升起的速度很快,但對於有準備的人來說,想要躲開還是相當容易的事情。

“不會是海嘯吧?”宋丹青一臉擔憂的問道,目前所在的巖石還算是高處,海水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湧到這裏來的。

“你聽說過大連有海嘯嗎?”百合一臉嘲弄的神色。

宋丹青又怎麽會不知道呢?從大連這個城市出現以來,別說是海嘯,連臺風都很少經歷,既使有臺風,由於日本、朝鮮,以及大陸的阻擋,到這裏已經是相當的弱了,根本沒有任何威力可言。

渤海和黃海,幾乎可以算是半個內陸海了,除非是近距離的海底地震,否則根本不可能出現海嘯這種現象。

海底火山最為頻繁的也不在大連附近,而是在日本海那邊,距離這裏相當的遠,而且應該也不會有大面積的海底地震,至於那些小的,根本不可能引起海嘯,更不可能波及到這邊。

“哢嚓……”一聲巨響,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,連身邊的百合也跳了一下,這聲音實在是太過響亮了,就象是在人的耳邊響起一般。

“來了,快作準備活動,不要理會這些。”百合大聲叫道,舉起胸前的望遠鏡,那還是宋丹青兒時的玩具,作用實在不是很大。

這次宋丹青沒有問,到底是什麽來了,馬上開始活動起來,天氣已經越來越冷,海風吹來,有一種刺骨的感覺,只有在冬日裏的海邊,才會有這種感受。

臉上一濕,宋丹青擡起頭,天空中已經開始有雨滴落下,緊接著,雨滴越來越密,越來越急,幾道閃電劃破長空,從旋渦中飛射而出,隨之而來的是隆隆巨響,震得人耳膜發疼,那雷仿佛就在耳邊炸開一般。

海灘上的人開始向後跑去,在後面有休息廳,從那裏的落地玻璃窗戶後面,一樣可以清楚的看到這裏的一切,何況那裏要比外面暖和許多。

人對於自然現象,即充滿了好奇,同時又充滿了恐懼,好在這裏人多,大家都不必害怕,如果真的出事了,總會有政府出面的,何況這裏距離市區並不是很遠,只有五十公裏左右,開車只需要幾十分鐘,有些來玩的人,還有自己的車子,更加不必擔心危險。

有了安全的保障,人們更多的是好奇,雖然海邊的天氣多變,可是這樣的天氣,還真是難得一見。宋丹青看到不遠處,已經出現了幾輛衛星電視轉播車,看來電視臺也被這樣古怪的自然現象吸引而來。

片刻間,傾盆大雨從天而降,閃電雷鳴不絕於耳,天空也越來越黑,現在還是下午兩點鐘,卻比平日裏晚上七點還要黑暗。

百合緊緊的抓著雨衣,臉上已經被雨水打濕,可是她依然堅定的站在巖石上,另一只手舉著望遠鏡,向海面上張望著。

宋丹青不由的擔心起來,雖然他同樣被雨水淋透,可是他身上除了游泳褲外什麽也沒穿,根本不在意這些雨水,只是站在寒風中淋著雨水,可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情,他已經開始感覺到冷了,即使不停的運動,也不能令他感覺好些。

一道巨從的閃電,從烏雲旋渦中飛出,即使距離很遠,看上去也足有水桶粗細,借著這道閃電,百合終於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。

“在那裏,就在那裏,快,要快,快下水啊。”百合在傾盆暴雨中狂叫著,聲音卻小得出奇,即使是站在她身邊的宋丹青,也只能勉強聽清她所說的話。

隨著暴雨狂風,海水如同開了鍋一般,一浪高過一浪,僅僅是只分鐘的時間,浪頭已經有幾米高,海邊的人早已經退入休息廳中,隔著玻璃慢慢的欣賞著大自然的無窮威力。只有幾臺轉播車,以及工作人員還在雨中忙碌著。

“快下水,那裏,就是那裏。”百合一邊拉著宋丹青,一邊將望遠鏡交給宋丹青,一臉的焦急之色。

“見鬼,是什麽?”宋丹青搶過望遠鏡,一邊咒罵著,百合發什麽瘋啊,這種天氣,這樣的環境下,讓自己下海,那不是找死嗎?即使有救生圈,也沒用的,要知道,這裏是大海,而且是正在發怒的大海,別說是救生圈,就是一般的小艇,在這樣的天氣裏,也絕對不敢出海的。

順著百合手指的方面,宋丹青很快就找到了目標,在海浪起伏之中,一個小小的黑影在海面上極力掙紮著,是個人,沒錯,絕對是個人。

“我去找人。”宋丹青大叫道,轉身就走,這個時候還是去找救生員比較合適,在這樣的天氣裏,就算是救生員,只怕也得借助現代化的工具才行。

“沒時間了,現在什麽東西都不能用,你自己看。”百合一把拉住宋丹青,指了指不遠處的電視轉播車說道。

“沒時間了?什麽也不能用?什麽意思?”宋丹青一邊問道,一邊轉頭看去,他馬上發現的確有問題。

電視轉播車的工作人員不停的忙碌著,似乎還在大聲的叫喊著,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卻並沒有對準天空和大海,似乎出了什麽問題。

“別問了,快下水救人,現在所有的電子設備,所有的機動車輛全部失靈了,只有游過去才能救人。”百合大聲的喊叫著,在暴雨狂風和陣陣的雷聲之中,她只能對著宋丹青的耳邊狂吼,才能讓他聽得清楚。

“不行,太危險了。”宋丹青同樣大聲的吼叫道,他可不想因為救個人,將自己的小命送掉。

至於電子設備失靈,這不算什麽奇怪的事情,看看不停劃破黑暗的閃電,在如此密集的閃電電磁場中,設備失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,別說是這些東西,只要與磁力沾邊的,甚至連自己的手表在內,都可能會失靈。

“相信我,相信我一次好嘛,你一定要救那個人。”百合認真的說道。

“你不會讓我失望的,我相信你,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
看著百合那張臉,宋丹青心裏一陣陣的發疼,在這樣的天氣下,小姑娘居然一直站在巖石上,這裏距離大海是如此之近,海浪越來越高,海水不停的沖上巖石,奇*shu$網收集整理可是百合居然沒有一絲的懼意。

不僅僅是這樣,在百合的眼中,宋丹青居然真的讀到了信任,她是如此的信任自己,對自己擁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和自豪。

“好,我去。”宋丹青頭腦一陣發熱,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,居然如此輕易的答應了百合的要求,可是他心裏同樣知道,無論如何,自己也無法拒絕百合的要求,不管是讓自己給她買小食品,還是讓自己跳入大海之中,自己同樣無法拒絕她。

“等一下,一會下海裏,如果有什麽古怪的東西,你一定要用左手擋,右手要用來救人。”百合兩眼似乎冒出了火花,即有些擔心,卻又充滿著對宋丹青的絕對信任。

“知道了,你快去休息廳。”宋丹青從巖石上跳到海灘,一陣小跑,沖進海中,刺骨的海水馬上將他卷入海中。

百合背起旅行包,卻沒有向休息廳走去,而是一路小跑,在巖石間跳躍著,向著另一頭海岸線跑去,足足跑了十分鐘,看了看四周的環境,很快找到了她想要找的地方,閃身躲進兩塊巖石之間。

這裏的依然無法躲開從天而降的雨水,卻可以擋住大部分的海風,海水也無法湧到這裏來。緊了緊身上的雨衣,百合這才發現,在這樣的暴雨之中,雨衣的作用並不是很大。

從懷裏的口袋中,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保溫杯,裏面是滿滿而滾燙的姜湯,這是早上她早起後就準備好的,至於保溫杯,則是向施範要來的,對於自己的要求,施叔叔是絕對不會拒絕的。

宋丹青盡量的節省體力,從小在海邊生長起來的他,對於大海無比的熟悉,雖然看著距離不遠,可是他知道,距離落難之人,至少有幾百米的距離,如果是在平時,這幾百米的距離自然不會放在宋丹青的眼裏,可是現在不同。

大海的浪越來越大,在海浪中游泳,與平時完全不同,不但需要消耗更大的體力,卻遠遠達不到平時的游泳速度,隨著海浪的起伏,甚至想要游準方面,也是件很難的事情。

一個巨浪打來,不但會令人暈頭轉向,而且還會使人不停的後退,與大海搏體力,只有傻子才會去作。

“唉……我就是個傻子。”宋丹青一邊努力校正方向,一邊喃喃自語道,現在海浪還不是很大,如果有架快艇,就容易多了,也許不用一分鐘,就可以達到落難人身邊,再拋出繩子,就可以成功的把人救上來。

可是百合卻說,現在所有的機動車輛都不好用了?那是什麽原因?雷閃會使所有的電器失去作用,甚至只要與磁力有關的東西,都會受到影響,難道會是快艇中的電路部分有問題?

宋丹青不由自主的想道,他本就是學機電專業的,雖然學的並不是很好,可是這些基礎知識,就同他的一種本能一樣,自然而然的想到了,或許就是這樣吧,不管怎麽說,百合至少到目前為止,從未出過錯。

還好有救生圈,這令他省去了不少的力量。救生圈這東西,在真正會游泳的人眼裏,絕對是個垃圾,除非是在海上遇難,否則沒人喜歡用它,雖然有它之後,不需要自己踩水,可是它的面積相當的大,增加了相當多的阻力,令游泳的速度慢了許多,所花的力量也多了許多。

百合卻在上面綁了兩條繩子,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,一條用於救人,另一條則是綁在自己身上,想要游泳的時候,只要將它拖在後面就可以了,想要休息,拉動繩子,就可以找到救生圈。

對於百合的安排,宋丹青越來越佩服了,不過這顯然是百合事先早已經想好的,難道她早就知道今天這裏會有人遇難?

而且在下水之前,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,宋丹青無法理解,這對自己真的有那麽重要嗎?水中之人不會是個女人吧,百合想要讓自己來段英雄救美?

很難說清,不過如果真的只是個漂亮的女人,宋丹青會被氣死的。美色當然是人人都愛,何況象宋丹青這種情況,從小到大,能夠接觸女孩的機會並不多,等到了大學,有了機會卻沒時間,更沒有金錢,要知道,泡妞不但是個技術活,而且還是需要大量金錢為後盾才行。

花了十幾分鐘,宋丹青終於接近了那人,烏雲所組成的漆黑的旋渦,就在自己的頭頂上,只要稍稍擡直頭,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它,那裏面是如此的黑,以至於宋丹青根本無法分辨那到底是雲,還是其它什麽東西。

最令人驚訝的是,從那旋渦之中,閃電一道接著一道,不停的向下閃爍著,將四周的海水照得清清楚。

宋丹青猛然發現,四周的海水,不知道什麽時候,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色,他意識到,這絕對不是閃電的光線所導致的視覺差異,更不會是自己的幻覺。

“赤潮嗎?”宋丹青在心裏嘀咕道,這東西對人體本身沒什麽大害,可是對於海中的生物,卻是絕對的災難,不過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,十幾米外,起伏之間,一個人影隨著波浪搖擺不定,正是那遇難之人。

雖然有閃電作為照明,可是那人身體平躲在水面,看不出是男是女,不過宋丹青卻意識道,那人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到來,這樣作只是為了盡量節省體力,看來那人也是游泳好手,至少對於大海的熟悉,應該不弱於自己。

“接著。”宋丹青大聲叫喊著,可是在風雨之中,閃電雷鳴之下,十米幾的距離,是不可能聽得清楚的,不過那人卻可以借著閃電的光芒,看清宋丹青的動作,應該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。

拋出繩子,看到那人已經抓緊,宋丹青松了口氣,海浪越來越大,自己必須想辦法盡快回到岸邊,在狂風暴雨中救人,還真是件瘋狂的事情,至少他以前是從未有過機會體驗。

看到那人已經將繩套系在腰間,向自己慢慢滑動,宋丹青轉身向岸邊游去,只有在海浪將他身體托起的時候,才能看到海岸線,落入谷底時,四周全是海水,如同身在大海深處一般,不過宋丹青知道,這裏距離海岸並不遠。

海水的顏色越來越紅,游不多遠,宋丹青發現,自己好象在一片血水中游泳一般,雖然依舊是那股海水苦澀的鹹味,卻令人心裏越加的不安起來。

回頭看了看身後,那人果然被自己拖著走,而且還不時的滑著水,以減輕自己的負擔,果然是個游泳好手,只是看來他早已經筋疲力盡了。

看到宋丹青轉頭,那人竭力揮動手臂,似乎在喊叫著什麽,可是現在這個時候,宋丹青已經什麽也不想聽了,游回岸邊才是正理,只要上了岸,隨便他想說什麽都好。但願自己救的是個美女,雖然這並不能令他心裏好過一些,百合這小東西,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麽鬼。

既然有本事算出這一切,為什麽不讓自己事先通知救生員,金石灘公園可是有專業的救生員,還有數只快艇,就算那東西現在不能用,找兩只木船應該不是難事吧。

轉頭間,宋丹青又暗笑了起來,看來自己真是想多了,象百合這樣一個小女孩說出來的話,連自己都無法相信,又如何讓這裏的救生員相信呢?

如果不是有以前的幾件事作基礎,自己根本不可能帶著這些行頭來這裏玩,最多帶件游泳褲,如果是那樣的話,打死他也不會下水救人的。

借著海浪的力量,宋丹青全力向前劃水,他知道,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,想要完全靠個人的體力和技術游到岸邊,那完全是個笑話,人的力量無論有多大,也是無法與大海相比的。

海水總是一起一伏,波浪總是向海邊湧去,再向大海中退去。順著這股力量向岸邊游,當海浪向回卷的時候,要盡力保持身體的姿勢,不被海浪帶向大海深處,這樣即花不了多少力量,也是最快的方式。

身後幾米外,那個人影也作著同樣的動作,顯然他對大海的熟悉,絕對不在自己之下,而且他在海中的時間要比自己長得多,也沒有帶游泳圈之類可以借力的東西,在這一點上看來,應該比自己還要強些。

又是一道粗如水桶的閃電,宋丹青猛然發現,在海水之中,有一條黑色的水線一閃而過,等他再去看時,已經找不到黑色水線的蹤影。

是幻覺嗎?宋丹青不敢肯定,這是大海,即使是最有經驗的漁民,也無法認全海裏的東西,哪怕僅僅是一個種類的也不可能認全。

大海對於人類來說,是無盡的寶藏,同時也是個非常危險的地帶,在大海之中,人是絕對無法與自然相抗的,甚至連海中的許多生物,也是人類無法抵抗的,即使擁有最大最好的船,也只是相對安全罷了。

腳底下冰冷的海水,突然間變得火熱起來,宋丹青用力的踩著水,這次感覺明顯得多,的確是火熱的。

“見鬼,怎麽會這樣?”宋丹青低頭看去,又是幾道黑色的水線從自己的腳下滑過。平日裏,金石灘的水雖然要比別處的清亮許多,可是同南方的海濱比起來,相差還是很遠的,一米以下的海水,是很難看得清楚的。

可是現在宋丹青看得非常的清楚,海水是赤紅透明的,而那幾道水線卻是漆黑無比,似乎吞噬了所有的光線,因此更加容易分辨出來。

好在四周的海水依舊的冰冷,黑色的水線並不多,只有它們經過的地方,海水才會變熱,說明這東西,帶著極高的熱量。

對於海中的生物,宋丹青可是不敢有半分的輕視,那裏有太多人類未知的生物存在,就目前所知的海底生物之中,有世界上最毒的水蛇,可以發出高壓電的魚,還有傳說中的巨章等等,哪一樣都是人類所無法理解的。

這裏的近海,而且還是旅游區,一般來說是相當的安全,幾海裏之外,還有大形的防鯊網,將整片海域保護起來,大形的海洋生物是無法進到這裏的,事實上,在渤海和黃海之中,平均海水都不是很深,也不存在什麽大形的海洋生物。

那些黑色的水線只有半米長左右,而且非常的細,在閃電的光芒下,在赤色海水的反差下,宋丹青才能勉強看清楚,如果沒有這些條件,即使是在白天,也是很難發現這些生物存在的。

如此細小的東西,防鯊網不可以阻擋住它們,所以它們的出現並不算是意外,只是對於這種生物,宋丹青卻沒有一點印象。

“啊……”後面不遠處,傳來一陣淒慘的叫道,透過狂風暴雨,穿過這不足十米的距離,傳到宋丹青的耳朵裏,已經相當的小了,甚至難以分辨是男是女,可是宋丹青心裏知道,一定是後面的人被黑色的水線碰到了。

被黑色水線經過的地方,海水都變得熾熱,如果碰到它的本身,一定會被燙傷的,可是此時宋丹青卻毫無辦法,甚至還要祈禱自己不要被那些黑色的水線碰到。

從聲音上判斷,後面的雖然受到了攻擊,可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,如果真的有問題,後面的人是不可能發出如此大的叫聲,或者叫到一半的時候,就已經停止了。

是百合那張令他無法拒絕的臉,才令他莫名其妙的沖進海水,到現在為止,宋丹青也弄不明白,為何自己居然會答應百合這個如此無理的要求,這可與平時的自己完全不同呢。

只有游上岸才是安全的,不用說水裏居然出現了古怪的生物,單單是狂風暴雨,加上溫度越來越低的海水,就足以令兩人致命了。

隨著波濤的起伏,宋丹青不斷的調節著身體的姿勢,以及劃水的速度,雖然距離岸邊並不遠,可是在風浪之中,卻如同相隔千裏一般。

前面一米外,幾道黑色的水線同時游來,速度之快,宋丹青幾乎以為自己的眼花了,可是他清楚的知道,那黑色的水線的確存在。

猛然間,腦海裏再次響起了百合所說的話:“一會下到海中,如果看到什麽古怪的東西,一定要用左手去擋,右手救人。”

“用左手嗎?好吧,我相信你百合,就象你相信我一樣。”宋丹青不斷給自己鼓勁,這個時候,必須要有堅持的鬥志才行,游泳技術如何已經不是很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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